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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颖和静波的秦腔情缘
2017-11-13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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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雒福秀

杨文颖以编、导、演集于一身,歌剧、话剧、戏曲各门类互通而享誉西安剧坛。更难能可贵的,他还是一位独树一帜、众望所归的戏剧评论家。1993年,杨文颖从易俗社副社长的位置上退休。静波供职新闻单位,几十年来参与报道的领域一直是戏剧演艺界,终成戏剧评论家,成就竟大大盖过本业。这两个人相识甚早,相知却迟。相识早是因为都在戏剧圈,低头不见抬头见,算是熟人。但在许多年里却是雾里看花,彼此竟没有看清对方,这跟两个人的性情有关。杨文颖说,静波那时候在戏剧界红火得很,经常被各个剧团的人簇拥着,加上个性张扬,很有些春风得意。这个情况在戏剧的辉煌时期很正常,那时没有电视,宣传渠道主要是纸媒,哪个剧团哪个演员不想上报纸呢?而杨文颖孤介内敛,淡泊名利。编导之余,偶尔也粉墨登场应个急,自称为“补丁”,是个低调之人。直到许多年以后,两人在相差不多的时间里先后退休,铅华褪尽,心照不宣地,都在整理自己往昔的零散篇章结集出版。
静波先后出版了《梦楼小品》《秦腔名家》,与人合著《秦腔史稿》,参与编撰《三意社百年演艺纪念文集》。已交稿的《秦腔旧事》和《秦腔史话》则直到他去世后才面世。杨文颖出版了《秦腔清谈》、《掌斋絮语》和《秦腔杂言》,两人互赠著述。他们因秦腔结缘,因学养相知,终成挚友。
光阴荏苒,时过境迁。多年后的今天,我再次捧出杨文颖相赠的这三本书,分别是1999年出版的《秦腔清谈》,扉页上写着:静波先生雅正。2005年出版的《掌斋絮语》,扉页上写着:赠静波福秀伉俪。2013年出版的《秦腔杂言》,扉页上写的是:赠雒福秀女士。摩挲着扉页上的题记,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双眼,那些年那些事历历在目,一桩桩一件件涌上心头。这第一本书是专赠静波的,那时我还没有进入杨文颖的视线。过了几年,和我也熟识了,所以书赠我俩。又过几年,静波走了,剩下我一个,杨文颖就只能赠我了。

我于秦腔而言是完全的门外汉,在结识静波以前,我甚至没有看过一出秦腔戏,所以文颖兄的第一本书只赠静波。想想看,对戏都是门外汉,对戏剧理论就更是不通之极了。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对那本《秦腔清谈》我就没有翻动过。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为静波的关系,对戏剧看多了,听多了,几十年耳濡目染,慢慢地也有了些一知半解。有一天,静波要写一篇关于刘毓中的文章,他让我看看文颖兄《秦腔清谈》里“衰派一绝的刘毓中”一文。我问为什么,他说那是所有写刘毓中的文章里最好的一篇,让我把那里面的精彩观点摘出来给他作参考。我一口回绝,说这种理论文章我读不下去。他说,杨文颖可是进过中央戏剧学院深造的,是秦腔界难得的人才,你不是看过他编导的《风雨洞房》吗,再看看他的评论文章,绝对的不同凡响,你一看就知道了。静波这人一向自视甚高,尤其是对戏剧评论文章,很少赞誉他人。对杨文颖的极力夸赞让我有点纳罕,便硬着头皮去读了。文章挺长,我读的很认真,不认真不行,因为太专业。不读不知道,一读高下立见。读后我对静波说,人家杨文颖那才叫行家呢,一比,你写的那些戏剧评论纯粹的看客水平嘛,不客气地说,你那是隔靴搔痒。颇为自负的静波听了非但不恼,反而会心一笑,说你倒是看出门道来了!我从此对杨文颖肃然起敬。
《秦腔清谈》让静波对文颖兄推崇备至,大为赞赏,认为是一本非常难得的好书。他因此动议一定要为这本书开一次研讨会,一番紧锣密鼓的策动、筹划,2000年元月20日,由西安市戏剧研究所、陕西省戏剧评论家联谊会、《当代戏剧》杂志社、《西安艺术》编辑部等单位联袂召开了《秦腔清谈》学术研讨会。与会的专家学者有陈幼韩、王愚、董丁诚、何明翰、焦文斌、费秉勋、雷树田、关雎、李国光、陈昆峰、王振伟、王晓玲等20余人,当然少不了静波,还有西安市文化局局长苏育生及陕西省出版局副局长董治顺莅临祝贺。大家一致认为,《秦腔清谈》是50年来秦腔研究难得的一部力作。学术性、史料性、知识性、趣味性兼得。文笔流畅,深入浅出,涵盖面宽,可读性强。
这次集戏曲、文学、评论界知识精英为一体的高规格的研讨盛会,给文颖兄留下了极其强烈的心灵冲击和难以忘却的记忆,多年来一直念念不忘知音同道的深情高谊。与会人的发言他悉数收进《掌斋絮语》一书里。他认为这次盛会静波功不可没,始终感念不已,从此认其为知己。说是知己,也只是惺惺相惜,彼此欣赏,淡淡的相交如水,并没有过多的交际。文颖兄到家来也只数次而已,但每次来都让寂寥落寞的静波兴致勃然,相谈甚欢,更多的时候则是煲电话粥。那些年静波身体状况欠佳,极少出门,文颖兄是他晚年来往不多的朋友之一。
《掌斋絮语》记述了秦腔界诸多往事,极具史料价值。其中一篇这样写道:“1950年西安的抗美援朝义演,此次活动,规模空前,许多军政要员文化名人,济济一堂,同台献艺。辛亥革命元老、原陕西督军张凤翙担任秦腔司鼓,辛亥革命老人、工商界绅士窦荫三扮《三娘教子》的王春娥,原陕西省副省长孙蔚如扮《击友》的张仪,原西北文化部部长成柏仁扮《辕门斩子》的佘太君,市长张锋伯扮《将相和》的蔺相如,著名剧作家范紫东扮《撑船》的诸葛亮,著名戏剧家封至模扮《慈云庵》的王娟娟,原西北文化部副部长马健翎扮《探监》的冯彦,名伶何振中伴冯娘,名伶苏育民伴田郎,原西安市文联主席刘尚达伴监禁,原西安市文化局副局长杨公愚伴贺其卷,秦腔名票武新民、张浩分别主演《斩秦英》和《赤桑镇》……”真是群英荟萃、群贤毕至,那是一场怎样的秦腔文化盛宴啊!那阵容,那阵势,毋庸多言,强大的磁场瞬间将我们裹挟!这样详实、有现场感的表述,在文颖兄的文字中比比皆是。我在想,文颖兄和静波这样两个性格迥异的人怎么会心有灵犀,成为好友呢?这源于他们的豁达与自信,源于他们对秦腔的一往情深!那份挚爱,使他们同声相应,同气相求,这当中他们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即便是已经退出“江湖”,还是身不由己,情不自禁,一定要把内心的那份炙热表达出来!就是对于相交多年的好友,他们处事的底线依然是重情谊而不伤清正。这就要涉及一件事了。2005年新出版了一部厚厚的秦腔专著《中国秦腔》,50余万言,标明为辞书,当是属于权威性的著作。面世后有关单位给文颖兄和静波都送了书和请柬,部署开研讨会。但是两人通读以后产生了异议。这部书的主要执笔者是陕西师大教授焦文斌和市秦腔研究所的闫敏学。焦在自己的学术领域多有树建,热爱秦腔,是学者中的秦腔研究专家。文颖兄、静波和他都有过从,很熟识。当年《秦腔清谈》问世,焦参加了研讨会,做了即兴发言,还欣然命笔,留下了激情洋溢的诗评和墨迹。就是这样的一种关系,对这部书的成败得失两人依然是直言不讳,坦诚己见。由于研讨会在即,文颖兄急就了一篇2万余字的粗读散记,详实地指出其中的瑕疵、疏漏及可推敲处,无分巨细,有理有据,一一道来。散记的一部分在《当代戏剧》和《艺术界》杂志发表。他们认为这本书的成败得失,绝不仅仅是关乎某个个人,而是关于整个秦腔,关于文化大省的陕西……断乎不可掉以轻心,草率从事。有人说;“对《中国秦腔》的率直点评和纠谬,既显示了作者深厚的学术功底,又表现出他对地方文化建设的高度责任感。”


2013年,杨文颖出版了第三本书《秦腔杂言》,他亲自登门给我送来,令我非常感动。书中有“耄耋之年践《洞房》”一文,说的是2009年,78岁的文颖兄和72岁的全巧民联袂演出《洞房》一折,缘起省文化厅要举办“秦腔传承人展演”,全巧民是指定传承人,她自报的剧目是《蝴蝶杯、洞房》一折,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搭档,当年的老搭档或老或病,均久不登台。她便向文颖兄求教,权衡利弊之后,文颖兄挺身而出,决定一试身手,两人一拍即合。经过个把月的切磋磨合,在人民剧院登场亮相,得到业内的一致称赞,拍了录像片,成为一段佳话。
有一次,文颖兄的一篇文章要电子版,请我帮忙给打出来。我也是年过花甲才学打字,速度不快,但是对文颖兄的请求自是义不容辞。这次我打字的速度更慢,因为是秦腔专论,里面的专用词汇太多,不少生僻字我都读不出来,便手头放一字典,随手查阅。文颖兄是有心人,知道我才疏学浅,特在生僻字旁注有拼音,有意思的是这拼音是早年推行的那种,和现在使用的完全不一样,我根本不认识。从中可以看出一位文化老人于细微处的认真和缜密。
2013年省文化厅主办首届“文华奖”专业秦腔大赛,历时一年,80岁的文颖兄被邀为总决赛评委,关于知识问答的题目也多出自他之手。近几年文颖兄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他常年居住在郊区,远离喧嚣,但是对秦腔痴情依旧,或改编剧本或撰文著述,仍然才思敏捷,常有文字见诸刊物,完全不像是位耄耋老人。
在秦腔这条道上,我不是他们的同行者。但是,我知道他们的高度,懂得高山仰止,所以写下了上面的话。
侯斌生于1929年2月6日,1949年8月参加革命。1950年在西北青年干部学校加入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毕业后分配到商南城关区任团工委书记,195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53年至1955年任共青团商南县委员会副书记、组织部长、书记。1955年至19...
文·图/艾绳根艾绳根,1933年生于陕西省榆林市镇川堡。曾在镇川小学、中学和米脂县中学读书。1947年参加革命,1950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在陕甘宁晋绥边区绥德分区警备2旅、西北独立1师、军委坦克3师、坦克学校任文化教员、参谋、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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